故事:我嫁给他三年,是他的合法妻子,他却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小三_世界视讯
安城,半山别墅。
“你能不能等一下再上楼?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(资料图)
“正好,我也有事要说。”
商离歌绕到沙发另一头坐下,与江书语隔了约莫有两个人的位置。
他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,扔到江书语面前。
“离婚协议书,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,就签了吧。”
江书语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,手紧紧地抓住沙发靠背,才没让自己跌下去,心口如同刀割一般的疼。
好一会儿,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要和我离婚?”
“嗯。”他敷衍地应了声,随后不耐地催促道:“快点看,别浪费我时间。”
江书语捏紧孕检单,平稳了几下呼吸才开口。
“我怀......”
“芊芊回来了,她怀了我的孩子,我要娶她,给她个名分。”
她本来想说她有孩子了,问他能不能再考虑下,却霎时被他这句话砸的脑袋生懵。
江书语微张着唇,不愿相信地问他,“你和苏芊芊......发生关系了?”
“我喝醉了酒。”
商离歌蹙着眉,甩了甩头,其实那天的事情,他也记不太清了,但醒来后苏芊芊躺在他身边,还满身痕迹,应该是他碰了她。
顿了顿,他抬头看着江书语受伤的眼神,嘴唇微抿。
“协议只是草拟的,你先看看要求,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提,我会尽量满足你。”
“我要的不是这些!”
江书语拿起桌上的协议书狠狠撕碎,发泄般喊道。
商离歌的耐性似乎也被磨尽了。
“够了!我跟你之间也不过是家族联姻,逢场作戏,当初如果不是我爷爷用芊芊的命威胁我,你以为我会娶你?!”
“你就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?”江书语盯着他冷漠的眼神,不死心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
商离歌垂眸,躲开她的目光,不屑回道。
江书语眼角泛红,她抬了抬头,将泪水逼回去,脸上多了一抹凄笑。
如果她早知道他不喜欢她的话,她也不会嫁给他。
“那是什么?”
商离歌的声音疑惑地响起,江书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她的脚下,那张孕检单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......
第二章孩子?打掉
她俯身飞速地捡起,将手背到身后。
“一张废纸而已。”
商离歌半靠着沙发背,目光淡淡地掠过江书语紧张到发白的嘴唇,冷声开腔,“你刚刚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”
“现在没有了。”
江书语脊背僵直地站着,手心里渗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,浸湿了手中的孕检单。
突地,她垂下的眼前多出一片黑色衣角,头顶的发丝也被温热的呼吸吹拂着,江书语猛地后退,警惕地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起身已经逼近到他眼前的商离歌,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嗤笑地看着她的紧张。
“你真以为我商离歌对什么女人都下得去手吗?!”
江书语脸色‘唰’的一下苍白,手里的孕检单被她握成皱巴巴一团,混着之前的汗水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。
她嫁给他三年,是他的合法妻子,他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。
除了那次醉酒后的意外。
而他却碰了苏芊芊。
心口像被利剑穿过一般的疼。
“我还没死呢!阴丧个脸给谁看?!”商离歌看着江书语煞白的脸,心头没来由一股烦躁。
他俯身从抽屉里拿出备份的离婚协议书,摔到茶几上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提条件的机会!”
江书语身形微晃,她死死地掐住掌心,明知道只是徒劳,但是她还是想做出最后一次的努力。
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,她出声问道:“如果我们有孩子呢?”
“不可能!”
“万一呢?我是说万一,你会不会......”江书语紧盯着他。
“那就......”在她期待的目光中,商离歌嘴角轻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打掉!”
他从来没有碰过她,哪里来的孩子?
就算有,也只可能是个野种!
江书语紧握着双拳,嘴唇抿的极紧,她蓦地低头,睁大着双眼看着地上,不敢眨眼,生怕眨一下眼,酸涩的泪,就会止不住地流下。
长时间的沉默,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。
商离歌周身的气息也越发的寒冷。
“好!”冰冷的声音,夹带着无限怒气,“这是你逼我的!别怪我没给过你选择的机会!”
说完他就转身上了楼,背影透着明显的拒人于三尺之外的冷漠。
二楼的门被‘嘭’的一声重重关上。
那一下也砸到了江书语心里。
她收回始终放在背后的手,抬起放至眼前,看着已经看不出原形的孕检单,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,没入深灰色的地毯,很快便晕湿了一大片痕迹。
轻抚着腹部,江书语沙哑出声,“宝宝,爸爸不喜欢我们呢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她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,泛着若有若无的惨笑,“那能怎么办呢?”
她爱商离歌,爱了十几年。
如果他没有娶她,她还能坚守住自己的心,可现在已经收不回来了。
离婚。
一想到这个词,她就恐惧到浑身发抖。
江书语蜷缩在沙发上,嘴角狠狠地咬住手背,无声地抽泣着,直到天边鱼肚泛白,才撑不住早已沉重的眼皮,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间,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,她随手接通。
话筒里传来中年女人断断续续的哭音,“语儿,你爸......跳楼了。”
第三章破产
‘轰’的一下,江书语大脑空白一片,她听着江母啜泣的叙述,寒意一点一点地从心底溢出,把她全身包裹。
江氏集团破产了。
她父亲承受不住压力,跳楼自杀,已经身亡。
话筒那边突然传来很多闹声,江书语清醒过来,焦急地问道:“妈,出什么事了?”
没有人回应她,电话被猛地掐断。
不好的预感袭上江书语心头,她拿起车钥匙就朝着门外跑去。
刚出门,外面的阳光就笼罩下来。
十分清冷,没有半分暖意。
路上,江书语的车窗一直大开着,任由凛冽的秋风刮进来,吹得她的脸生疼。
等她赶到江家老宅的时候,院子里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。
能搬的东西都被搬空了。
江书语穿过狼藉的庭院,步履匆匆地走进客厅,就看到江母双目无神地瘫坐在地上,“妈!你怎么了?别吓我!”
似乎是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,江母眼中有了几分焦距。
目光定格在江书语担忧的脸上,她瞬间红了眼,“你爸欠了很多债,公司里的资产都被冻结了,没有钱还他们,他们就开始抢东西,还说要用这个房子来抵债。”
“他们要什么都可以,房子我是绝对不会给他们的,就算是死,我也要死在这里!”
江母握着江书语的手激动地说着。
江家老宅是江母的陪嫁,已经传承了几百年,如果在她手中丢掉,她就是江家的不肖子孙,死后也无颜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。
“妈,你冷静点,别动怒,你身体不好,放心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江书语轻拍着江母的背,安慰着她。
等她把江母哄上楼睡着后,在院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,开始给商离歌打电话。
她第一时间想到求助的人,就是他。
可是她接连打了三通电话,都被挂断。
江书语低头看了眼手表,将近中午十二点了,这个时间商离歌应该在公司。
她到那边需要一个小时,到的时候刚好是午休时间。
想到昨晚闹得不愉快,江书语的心里有些忐忑,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开车去公司找他。
商氏集团。
江书语心里焦急,直接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,却在看到里面相拥的两人后,脸色霎时惨白。
商离歌背对着她,站在落地窗边,看不到神色。
他的肩膀上,依偎着一个红色的纤细身影,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劲腰。
光是一个背影,江书语就认出了那个女人,苏芊芊!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江书语不敢置信地大声质问。
商离歌缓缓转过身,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张与惊讶,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。
“怎么?想好了?同意和我离婚?”
看着商离歌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,江书语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。
她是来求他帮忙的,根本没有底气和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硬碰硬。
江书语指尖狠狠掐进掌心,强压下内心的冲动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你能不能让她先出去?”
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着,换来的却是不屑的冷笑声。
第四章两清
商离歌走到办公椅旁坐下,凉凉地看了一眼江书语,“有话就说,没话就滚!”
苏芊芊紧随着他的脚步,在他身侧站住,牵住了他的手。
两人十指紧握。
江书语盯着桌上那两只交握的手,死死地咬住嘴唇,直到有腥甜的气息在喉间散开,才感觉心里没那么疼了。
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努力地忽略掉这个房间还有苏芊芊的存在。
看向商离歌,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,“你能不能借我些钱?以后我会......”
“江氏破产了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江书语微微睁大了眼看向他。
望着商离歌没有丝毫诧异的眼神,江书语心中禁不住有些怀疑。
她爸爸向来以有他这个女婿为荣,对他都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,怎么会想不到来找商离歌求助,就直接跳楼了呢?
商氏集团现在今非昔比,救一个江氏不在话下。
除非......
想到那个可能,江书语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她视线紧紧锁住商离歌的双眸,一字一句地问出口,“我爸来找你帮忙的时候,你是不是拒绝了他?”
“是,就在昨天晚上,谁让你惹我生气了呢?”
商离歌没有任何犹豫就承认了,他不疾不徐地继续说,“如果你早点同意离婚,我也不会对你们家见死不救,现在所有的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,你满意吗?”
“你......你怎么能这么做?”
刚刚只是她的猜测,现在听到他亲口承认,江书语根本无法接受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?江氏集团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如果救了它,商氏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恢复生息,我又不傻,做这种赔本的生意。”
江书语更多的质问再也问不出口。
他救是情义,不救是本分,她没有理由责怪他,说到底不过是商离歌对她半点情分都没有而已。
想到江父的死,江书语彻底心凉。
“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?”
“是。”
“好。”江书语闭了闭眼,掩盖住眸子里的绝望,“你帮我还清江氏的债款,我就签字。”
江父的死虽然不是商离歌害的,但他到底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。
还了这些钱,他们也就两清了。
“你放心,我会净身出户,商太太的身份离婚能分到的钱,绝对比江氏的债款要多,这个生意,你不赔。”她补充道。
这三年的倾心付出,就当是喂了狗了。
商离歌听完后没有马上应声,江书语这么爽快的同意离婚,他心底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离歌,我肚子疼。”
耳边甜腻的嗓音响起,商离歌被喊得回了神,他焦急地看了眼苏芊芊,“怎么了?”
“可能是站的有些久了,腰有些酸。”
商离歌倏地起身,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,还贴心地拿过抱枕给她垫在身后。
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般亲近的样子,江书语心酸地抬手轻揉着腹部,仰头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。
不多时,有人敲门。
秘书将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,放到办公桌上,就垂眸离开,不敢乱看。
不等商离歌说话,江书语就拿过笔签下名字,一气呵成,似乎再晚一秒,她就难以下手了。
扔下笔,就逃一般的离去。
这里的气氛早就压抑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办公室的门被‘嘭’的带上,商离歌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,走到办公桌边,看着协议书上那个签好的娟秀的名字,心口蓦地滞了下。
第五章恍若隔世
晚上八点。
商离歌的车刚进到别墅,他就发现院子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样,太安静了,也太黑了。
他以为是佣人忘记开灯,也没在意。
直到推开门,看到客厅里面也是一室漆黑的时候,心底的那股压了一下午的闷气全都爆发了出来。
“人呢?都死哪儿去了!”他摩挲着墙壁找到开关,一拳捶了下去。
张妈本来是在小房间里休息,看到外面骤然亮起的灯光,马上跑了过去。
“先生,对不起,以往这时候太太都在家,用不着我,我也忘记开灯了,下次不会了。”她低头慌忙道歉。
“她呢?!”
商离歌视线凌厉地看向她,张妈忍不住瑟缩了下。
心里紧张,想了好一会儿,才明白过来商离歌口中的‘她’指的是谁。
想起江书语的交代,张妈连忙跑向客厅沙发的位置,从茶几下拿出几个本子,又返回去递给商离歌,硬着头皮开口。
“太太下午回来了一趟,拿着个行李箱就出门了,临走前让我把这些户口本还有结婚证给您,说......办好了离婚证让司机一起给她送过去。”
张妈一直举着这些本子,但是商离歌迟迟未接。
“她还留下什么话吗?”
张妈抬头看了眼商离歌没有任何情绪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太太说最好明天能办好,她那些证件不能离身边太久。”
话刚说完,她就感觉室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间下降了好几度。
‘蹭’的一下,她手中的本子忽然被人大力夺走。
张妈看着商离歌铁青的脸色,紧张的手都有些颤抖,幸好他只是站定了几秒后,就上了楼。
二楼主卧。
商离歌看着空荡荡的化妆桌,还有少了一半衣服的衣柜,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无名火。
将手中那些证件甩到桌上,猛地砸了下去。
......
两周后,医院。
“江小姐,宝宝一切正常,放宽心,不要紧张。”
江书语笑着致谢,拿着单子从产检房出来,心里轻松不少。
她低头轻抚着腹部,余光掠过走廊两边陪着妻子来产检的丈夫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酸楚。
收拾好情绪后,江书语挺直脊背向前走,却在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,身形蓦地僵住。
在她不远处,商离歌正抱着苏芊芊从门口进来,他眉心拧着,走的十分快。
江书语想,他应该很爱苏芊芊吧。
因为爱,才会着急,会担心,会把她的所有伤痛都看在眼里。
商离歌好像也发现了她,目光直直地看过来。
江书语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。
这一眼,恍若隔世。
婚离了,债还清了,他们一别两宽。
江父葬礼那天,商离歌没有来,从她签完离婚协议书后,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。
江书语微微启唇,想将他当作朋友一样,毫无负担的打招呼,可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她朝着他的方向走去,商离歌向着她的方向过来。
错身间,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张口,仿佛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。
江书语强压住心口又再次涌起的密密麻麻的疼,没有回头,可没走两步,她就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失去知觉之前,她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第六章怒意
商离歌回头就看到江书语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,而且她的手臂还主动攀上了那个男人的脖子,手掌不自觉攥紧。
原本在他怀中闭着眼的苏芊芊,感觉到肩膀的疼意,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抱歉。”
她觉得商离歌有些不太对劲,仰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颚,苏芊芊侧头就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情绪起伏的这么大。
还没等她行动,商离歌已经回过身,而且脚步走的特别快。
感受到他身上隐隐待发的蓬勃怒意,苏芊芊试探地喊了他一声,“离歌?”
他没有应她,好像陷到了某种情绪里。
......
江书语刚有意识,就感觉鼻尖被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,她睁开眼,看着头顶灰白的天花板,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面。
可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?
她刚开始回忆,耳边就传来惊喜的喊声,“小书语,你醒了?”
江书语觉得这声音十分的熟悉,但一时想不起来,她循声望去,顿时睁大了眼,胸腔里也被喜悦充满。
“之恒哥哥?”
眼前的人,正是她童年的好友玩伴陆之恒。
还没等她高兴完,脑门上就被陆之恒狠狠地弹了一下,“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?怀孕了还敢不吃饭?!你都这么瘦了哪里还需要减肥。”
江书语笑着,没有解释。
最近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,在她全心全意筹备江父葬礼的时候,江母的身体突然开始不适。
她让江母来医院看看,江母死都不来,只说是老毛病。
那段时间,她分身乏术,每次吃饭都是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,开始生理提醒她的时候,她才想起来。
幸好宝宝争气,这次来产检没什么问题。
不然她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。
“你老公呢?要不要告诉他?”
陆之恒只知道她三年前结婚了,连她老公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,自然不知道她最近离婚的事情。
老友重逢,江书语不想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。
她打起精神,岔开话题,开始八卦陆之恒。
“我当初结婚的时候,你不是说有个喜欢的女孩,想要娶她吗?现在怎么样了?可别让人家等太久啊。”
话音刚落,江书语就敏感地发现陆之恒身上蒙上了一股散不去的哀伤,她有些自责地问道。
“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陆之恒强撑起一抹笑,但那笑比哭还难看。
说完他沉默了许久,似乎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江书语也没有说话,静静地陪他坐着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陆之恒的声音再次响起,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清亮,十分沙哑,听起来让人没来由地心底涌出一股悲伤。
“她死了。”
江书语陡然睁大双眼,她不擅长安慰人,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讲述他们之间的故事。
那个女孩叫林妍,是个战地医生,救人的时候,没回来,被炸死了。
“别难过,林妍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再次听到这个不能被任何人提起的名字,陆之恒眼圈彻底泛红。
江书语看着难受,俯身上前给了他一个朋友间的真挚拥抱,拍着他的背安慰着。
陆之恒压抑的情绪彻底被激发出来,他紧紧回抱住江书语,咬着牙无声地哭着,泪水瞬间将江书语的肩头沾湿了一大片。
‘砰’的一声响,东西落地的声音惊到了江书语。
她循声朝病房门口望去,看到了满脸冰寒,怒视着她的商离歌。
第七章自作自受
空气仿佛都被冰冻住一般,两人对视着,都没有说话。
商离歌眼里浓烈翻滚的情绪,江书语看不懂,但她被他眼神中那种无形的压迫,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江书语浑身僵直的厉害,陆之恒察觉到不对劲起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。
“小书语,他是谁?”
“我前夫。”三个字缓缓念出,江书语突然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了。
听到‘前夫’两个字,陆之恒有些微愣,不过他马上晃过神。
“要不要我先出去?你们好好聊聊?”
“不......”江书语本来想说不用,可想到腹中的孩子,最终还是轻声道了句,“好。”
商离歌不爱她,他们成不了夫妻,可孩子终归是他的。
她只想宝宝出生后,商离歌能偶尔来看看他,不要让她的孩子在没有父爱的家庭中长大。
陆之恒看出了江书语的紧张,他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。
“别担心,我就在外面,有事喊我。”
江书语心中划过一丝暖流,微笑地点点头。
陆之恒转身恰好对上商离歌的眼神,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用凌厉的视线把他上下打量个遍,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。
顿时没有了想要礼貌伸手打招呼的想法,径直从商离歌身旁走过。
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,陆之恒犹豫了下,还是带上了门,去了不远处的窗户旁吹风,等待着。
病房内。
“你还真是有本事!”
商离歌话里的讽刺十分明显,江书语的脸色倏地白了些。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她没有再辩驳。
看着江书语毫无情绪甚至还透露着一股子冷的脸蛋,商离歌心底腾的升起一股无名火,刚刚还笑得灿烂到刺眼,现在面对他,就半点笑容都挤不出来了吗?!
他迈着长腿,转眼间就走到了江书语跟前。
忽地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“我还真想知道你是怎么把人勾到手的,靠着这张脸吗?还是......”商离歌露骨的眼神在江书语的胸口处划过。
“无耻!”
江书语猛地把他推开,脸色也因为羞怒涨得通红。
商离歌看着她脸上的病态苍白被红意掩盖,心中的闷滞莫名散去不少,但出口的话依旧十分刺耳。
“刚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,你可真够贱的!”
江书语紧紧地攥住拳头,拼命的隐忍,才克制住心口的钝痛。
她抬头缓缓看向商离歌,那双眼,没有怒,没有恨,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,“就像你说的,我们离婚了,那我找谁?和你有什么关系?!”
“你在婚内和苏芊芊滚到一起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你已婚,你也有妻子!”
面对江书语凄厉的质问,商离歌有些无措。
但他长期以来身为商氏集团总裁的身份,不允许也不习惯他的尊严受到别人的挑衅,错开目光冷声开口,“如果没有你的存在,我和芊芊早就在一起了,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作自受!”
他结婚这三年,没有碰过江书语一下。
而且还帮江家还了债款,他做的够仁至义尽了!他没有错!江书语不执意嫁给他的话,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。
商离歌在心里极力说服自己。
江书语身子晃了晃,拼命用手撑住才没倒下去,她颤抖着手指向门口,“你滚!我再也不想看到你!”
“你再说一次!”
“滚啊!”
商离歌手掌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,他从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女人骂,男人的尊严让他无法在这里待下去。
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,以后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!”
病房门被狠狠带上,江书语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床上。
第八章脑癌
江书语没有住院。
在陆之恒极力不赞同的目光中,她还是选择了出院。
江家还清所有债款之后,剩下的只有江家老宅这个房子和一张几万块钱的存折了。
她怀着身孕很难找到工作,未来七八个月内都要靠着这点钱生活,一分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。
三天后。
陆之恒要回国外,江书语特地打车去机场送他。
这次离别,下次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回到老宅,离别的愁绪还没从江书语心头消散,她就看到江母人事不省地倒在客厅里,她冲上去无论怎么呼喊,江母都没有醒过来。
送到医院之后,医生确诊为脑癌晚期。
做手术的话还能活两三年,不做......最多还有两个月。
江书语问了手术费用,20万。
这个数字对于以前的江小姐来说,不值一提,但对于现在的江书语,无异于一笔巨款。
‘嘟......嘟......’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挂断了。
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,江书语一夜未眠,她给所有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,几乎没有人接通。
有几个通了,但一听说她是江书语,马上就掐断了。
江书语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冰冷。
当她还是江小姐、商太太的时候,那些富家太太、小姐对她是趋之若鹜,现在他们家破产,她离婚了,人人瞬间避她如毒蝎。
“语儿,妈妈不想治了。”
陡然听到江母的声音,江书语一惊。
这才发现江母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,而且还寻着她来到了楼梯间。
“妈,说什么傻话。”江书语收拾好心情,反握住江母干燥温暖的手掌,温柔轻斥。
“我早就想跟着你爸走了,虽然他时常在外面拈花惹草,让我不开心,不是一个好丈夫,更不是一个好爸爸,可你嫁出去的这几年,都是他在陪我。”
“妈本来想着再多陪陪你,没想到变成了你的累赘。”
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,肚子里还有一个需要你照顾,妈不想再拖累你了。”
说到最后,江母已经泪流满面。
江书语抱着她,声音也有些哽咽,但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坚定,“我会想办法的,必须治!”
江母本想再劝,却被江书语的下一句话逼得彻底崩溃,再不敢多说什么。
“我已经没有爸爸了,不能再失去妈妈。”
......
夜魅酒吧。
“五千!”一中年大腹便便的男子把钱扔到桌上,绿豆大的小眼睛色眯眯地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乱转,“喝完这杯酒,钱就是你的。”
“抱歉,先生,我酒精过敏。”江书语紧掐着掌心,强装镇定说着。
她怀着孕,不能喝酒。
身上穿着的酒吧服务员服装有些暴露,让她心底的不安感更加浓烈,尤其是面前中年男子在她胸口不断流连的视线,更让她止不住地想要干呕。
“什么狗屁借口,你不就是个卖酒的吗?不能喝出来卖什么卖?!”
“今天你不喝也得给我喝!”
中年男给了身边小弟一个眼神,江书语立马被几个身高体壮的大汉围在一起。
她无论往哪跑都有人把她堵住。
肩膀倏地被一只大手握住,江书语侧头看去,中年男咧着一口大黄牙朝她贴近,得意的笑看着她,仿佛她已经是他手里的玩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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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:江书语